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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题: 琴系人生——大提琴家杜普蕾 [打印本页]

作者: 鱼的眼泪    时间: 2009-2-28 21:21
标题: 琴系人生——大提琴家杜普蕾
琴系人生——大提琴家杜普蕾

作者: 鱼的眼泪    时间: 2009-2-28 21:21
杜普蕾说:“一开始我基本上不会拉大提琴,妈妈就先给我写一些小曲子,然后加上词,在乐谱的背面她画上漂亮的图,来解释这些曲子。她在我睡觉的时候做这些,我总是迫不及待地等待黎明的到来,因为我一觉醒来就会发现这些美丽的东西正等着我,所以我对大提琴才这么热爱。”
  后来,母亲为杜普蕾请了一位老师——威廉·皮利斯。从师不到一年,杜普蕾就成为宝贵的史姬雅奖最年轻的竞争者,当时评审小组的主席是约翰·巴比罗利。
  据约翰·巴比罗利说:“我记得很清楚,杜普蕾是第4个上台的,评审小组其中一个主要同事是莱昂内尔·特蒂斯,一位非常出色的英国音乐家,我记得杜普蕾演奏了大概两三分钟,我转过头对莱昂内尔说:“就是她了。”能有幸目睹这样一朵精彩、美妙自然的大提琴天才之花,是我最美好的经历,这是音乐之花,也是精神之花。也许有人会觉得她还太过稚嫩,但我已经深深爱上她了。因为当你还年轻,所有的门都向你敞开。但是要找出你在以后岁月的那扇门却不容易,而杜普蕾却找到了,她确实找到了。”
  在17岁以前,杜普蕾囊括了大部分已设的奖项,其中包括女王奖以及古班德·夏利华尔兹奖,17岁时,她觉得是时候在伦敦开演奏会了。
  1962年,杜普蕾首次演出埃尔加大提琴协奏曲,在伦敦节日音乐厅,她以独特的演奏开场,由BBC管弦乐团伴奏,当时的指挥是鲁道夫·施瓦兹,同年,她和母亲一起录制了一个电视演奏会,她的权威从此确立。
  在老师威廉·皮利斯的指导之下,杜普蕾的琴艺不断成熟,这得益于或者正由于她对前途的忧虑对她的启发。在巴黎向托特利埃学艺之后,杰奎琳·杜普蕾回到伦敦,她与美国同行斯蒂芬·科瓦采维奇合办了一场演奏会,1965年,在BBC管弦乐团的陪伴下,她第一次到美国巡回演出,非常成功。仅仅一年之后,她在俄罗斯再度辉煌,同样是和BBC管弦乐团合作,还有她的老朋友约翰·巴比罗利。
  年轻的杜普蕾在音乐事业上一帆风顺,爱情的到来也为她的艺术生涯增添了传奇的一笔。杜普蕾与巴伦伯伊姆的结合成就了一对相互爱慕的情侣,也造就了乐坛上的一对名副其实的金童玉女似的神话。
  杜普蕾和巴伦伯伊姆的音乐共鸣,以及在创作中非凡的乐趣,很快就把他们拉到了一起,他们买下了几乎所有的大提琴和钢琴曲谱。他们第一次合作公开演出时,出色地演奏了贝多芬的作品,他们还为皇家交响乐协会举行了第一场管弦乐音乐会,然后为美国音乐协会录制了海顿和帕格尼尼的协奏曲。在他们订婚后不久,以色列人受到战争的威胁。
  杜普蕾和巴伦伯依姆都对局势非常关心,但过了很久,他们从报纸上看到一切都还平静,直到他们接到了从以色列打来的电话,父母以为当晚会开战,事实上,当时离开战还有10天,巴伦伯伊姆想也不想就准备要回去,杜普蕾也毅然跟随他一同回去。她要与他一起共同进退,他们在大家以为的战争前夕到达,其实一切都还好,没有战争的痕迹,但局势很紧张,他们想做点什么,于是就开始举行音乐会。巴伦伯依姆指挥兼弹钢琴,他们演奏舒曼的曲子。当时有很好的演奏氛围,因为这些音乐正是当时所需。
作者: 鱼的眼泪    时间: 2009-2-28 21:22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杜普蕾发现她的手有时候不听使唤,甚至握不住琴弓,眼睛有时候也会看不清东西。她开始变得越来越敏感,脆弱,更多的时候,她觉得莫名的孤独和无助,她担心即将失去最宝贵的东西,大提琴和她心爱的人。
  最终的,病痛使杜普蕾不得不停止演奏,她再也不能和丈夫一起巡回演出了,而巴伦伯伊姆的事业正如日中天,他不可能停下来,只能把演出尽量安排在离伦敦近的地方,以方便看望和照顾杜普蕾。
  在音乐界,巴伦伯伊姆的另一个家庭是公开的秘密,在杜普蕾去世之后,报纸上的一则消息说,巴伦伯伊姆与俄罗斯钢琴家海伦娜在巴黎已经同居了5年并且生了两个孩子。
  一直到17岁时,大提琴都是杰奎琳·杜普蕾最好的朋友。没有这种经历的人,根本无法体会独自走进自己世界时的感觉。那是她美丽的秘密,大提琴虽然没有生命,却可以让她倾诉悲伤和难题,它真是有求必应。
  有一天,伦敦的一位提琴商查尔斯·比尔送给了杜普蕾一把名琴。这把琴造于1712年,在纽约保存了35年,在此之前,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9世纪中期,优秀的提琴手大卫多夫也曾用过。这把琴经过20次修改,以达到最好的效果,它的扬声系统非常优秀,是一把很棒的琴。
  1966年,杜普蕾和这把琴一起走了6万公里的路,参加了无数音乐会,和很多名指挥家以及著名同行合作过。“大卫多夫”和杜普蕾17岁以前一直用的那把“斯特拉迪瓦里”几乎跟随了她的一生,后来她又拥有两把大提琴。在杜普蕾去世后,她心爱的大提琴转到其他艺术家的手中,马友友拉她的大卫多夫,琳·哈雷尔,拉那把斯特拉迪瓦里。
  为什么我们那么喜爱杰奎琳·杜普蕾呢?有许多答案,其中之一是她那种能够带给我们无限惊奇和愉悦的能力。这种能力不是她刻意追求的,而是源自她那自然的充满生命力的精神和上天赐予她的天赋。
  音乐家之间的交流并不是枯燥无味的,杜普蕾和她的朋友们在享受音乐的同时,也在享受欢乐。正是由于杜普蕾独特的性格魅力,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强大的感染力,影响着身边的人,也一直感动着身边的人。可是她的朋友们还来不及品尝友谊的甘醇,不幸就来临了,面对身患绝症的杜普蕾,朋友们感到的不是惋惜,而是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,虽然他们每一个都在乐坛上叱咤风云。
  从自然充沛的情感到丰富多彩的想象力,杰奎琳·杜普蕾能给我们带来各种惊奇。她能够通过想象力使我们感到有些东西是永恒的,这种能力源自她的精神世界,就像是一个将会带领我们去看另一个世界的承诺。
  不为公众所知的那个杜普蕾,一生的悲喜其实是从幼年就埋下了种子的。杜普蕾生于音乐世家,身为音乐教授的母亲,在发现天才、培养天才方面,本身就是个天才。她为杜普蕾量身打造了成功的阶梯,那样循循善诱,那样体贴入微。杜普蕾什么都不必想,什么都不必做,只需要兀自沉醉在音乐的醇酒里就好了。有谁能相信,在舞台上收放自如的音乐家杰奎琳·杜普雷,无论到哪里巡回演出,都会把包裹一个接一个地寄回家——里面没有礼物,只是所有的换洗衣服,连袜子也不能幸免。这个习惯,杜普蕾终生未改。
作者: 鱼的眼泪    时间: 2009-2-28 21:22
后来与音乐家丹尼尔·巴伦伯伊姆的联姻,使杜普蕾人格上的障碍终于酿成了一杯酸酒,让这对令外人艳羡的金童玉女喝得苦不堪言。雪片一般的演出邀约,与丈夫生活习惯的巨大冲突,都让杜普蕾无所适从:母亲、师长成功地教会了她拉琴、演出,惟独没有教会她该怎样生活,怎样在外界与内心的双重压力下如常人一般地生活。
  病魔也许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入侵她娇弱的躯体的。连她的至亲好友也说不清楚,对于杜普蕾而言,心灵与肉体的煎熬,究竟谁先谁后,或者,互为因果?多发性硬化症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绝症,没有特效药,也没有谁能预测疾病的进程,人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杜普蕾的行动、语言甚至呼吸,被一点点地蚕食、吞噬。在公众场合,杜普蕾是与病魔抗争到底的斗士,是为慈善事业筹集资金的招牌,是喜欢煽情的媒体的宠儿;回到家,她却堕入了深深的绝望,她的脆弱与骄傲,加上桀骜不驯的性情,最终使得任何人都与她亲近不得。
  鲜花和不幸是同时降临到这个普通的家庭的。杜普蕾的母亲在去世前的13年里成了可怜的替罪羊,她遭到了世人的批评,有人认为她早年的教育给了杜普蕾太大的压力。
  杜普蕾的姐姐希拉里擅长吹长笛,幼时在母亲的调教下也算小有成绩,只是妹妹的光芒实在是太过耀眼,占尽风光之余也扼止了姐姐在音乐世界里继续攀登的勇气。希拉里转而把全部的热情投入家庭,希望能一辈子守着丈夫和孩子在乡间农场里过安安静静的日子。然而,当她得知妹妹身陷绝境时,她只想帮杜普蕾一把,这个念头是如此强烈,甚至在得知杜普蕾想抢走自己的丈夫以后仍然义无返顾。
  弟弟皮尔斯则又是另一种情形。从小到大,他总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问他:“作为杜普雷家的第三个孩子,你会哪种乐器?”而因为这张照片,到现在还有人问皮尔斯的小提琴拉的如何,而他根本不会拉小提琴。
  这么多年来,杜普蕾一家人的生活一直与杜普蕾这一段悲喜人生紧紧纠结在一起,难分彼此。用姐姐希拉里的话说,杜普蕾是一股强大的不可抗拒的潮水,从她灵光乍现的第一天起,全家人便被这股潮水卷携着前行,愈来愈力不从心。
  杜普蕾的动人之处在于她的真实,她的自然,和她充满光彩的生命力。她的一生实在太过传奇,又太过浓烈,她以极大的才华征服了世界,又以一种近乎悲剧的生活结束了自己的演奏生涯,甚至是生命。
  即使自身已被肉体所囚禁,她仍致力于发掘自我的新力量和新视野,可我们无法否认,在她饱受折磨的漫漫长夜里,那些可能爆发也确实爆发过的沮丧绝望、痛苦悲伤和满腔怒火。这一切都被她的幽默、她为同病相怜者付出的努力以及她对人生的恒久热爱抵消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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