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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香港,自由是什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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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9-10-15 13:46:33 |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|正序浏览 |阅读模式
本帖最后由 小鹿姐姐 于 2015-9-8 13:56 编辑

“自由是什么?”
我站在沙田赛马场的二楼,几十万市民冒雨观赛,呼喝不已。
身边的老先生很客气地买汽水给我们喝,他是刚退休的公务员,每周三到这里来看赛马,是他与老妻十数年的习惯,从未更变。
“马照跑,舞照跳嘛 ”他笑呵呵。
这是我们内地媒体通常用来解读香港实践“一国两制”的标准。
但是,我知道,只用这样的方式解读香港是不够的。只采访莎莎和鱼蛋店老板,只用经济繁荣来解释“一国两制”的成功,是远远不够的。
“一国两制”首先是政治概念。
政治是什么?
老奶奶,70多岁。接受我们采访前,先给个典型的香港人的叮嘱,“政治,我不懂,我不谈”。
她当年变卖家产,移民加拿大,是因为怕。
“中英联合声明的时候,撒切尔夫人就在那个楼梯里滚下来了,倒下了,摔倒了一跤,然后那个画面让很多港人都很害怕,都觉得英方跟中方谈判肯定是失利,所以撒切尔夫人这样摔一跤,所以很多人就纷纷移民了。”
“你怕什么?”
“怕失去自由”
自由对她来说,是门口写着“私宅勿入”,是可以手持护照自由出入一个国家,是可以公平地做生意,是儿子读书不用特权,是权利受到侵犯的时候可以有渠道保护自己。是可以对某项政策不满时可以投书报纸发表意见。
“自由”,就象区议会的主席黄英琦说的,不仅仅是自由经济和信息流通,而是“香港人是否能自主选择最内在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。”
检验一国两制,无法回避这一无形而核心的标准。
“他们可以随时推门进来”
我们采访黄英琦,在她议会的办公室。
有人忽然推门进来,是个普通妇女,张望一下。
“放这里啦,”她把手里袋子放在地下,转身走了。
“什么东西?”
“没事,是这个选区的市民。”她看了一眼“大概是投诉的资料。”
“他们可以随时推门进来?”
“对呀,我们这里每一个礼拜都有一个会见市民计划,他们可以过来,另外我自己还有一个议员办事处不是在这里,那个地方我还有一个助理坐在那边,我不在的时候找我的助理,他们有无数的问题,有很多关于自己住的楼宇的问题,自己一些校区的交通问题,觉得环境污染的问题,这个角落太多垃圾了,也进来投诉,无数的问题我也要一一的处理。”
她带我去看一个她的得意之作----海边的小狗公园。香港公园禁止狗进入,所以,她需要给选区的市民的小狗找一个可以活动的场所。然后她在明报《专栏》上批评这种不经市民讨论就制定的决策,她在湾仔区做了十二年的议员“我要对他们的选票负责。”
无数的报道都在谈香港的民生,而这民生的保证是---有诉求可以反映,有利益可以争取,有批评可以发表。
“市民是让我们看着政府,不让他们作坏事”
曾钰成是著名的香港左派。以在立法会与曾荫权唱对台戏出名。立法会担负着立法和质询政府的职责,他是委员。立法会现在有60名立法委员,现在有一半是通过普选产生。
“市民把我们这些人选进立法会,不是要求我们来管制香港,因为他们知道我们不是执政党。他是要求我们来看着那个政府,不让这个政府做坏事,是这样。所以我们的职能,人家看来,就是你有没有当好守门员的这个责任。”
“你要发出声音,你代表谁的利益呢?”
“当然是我们的选民了,香港跟其他地方资本主义的社会一样,人数最多的都是基层的市民,所以你可以说,我们首先代表基层的利益,因为他们人数最多。”
“民意能够真正通过你们反映出来吗?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
“但你们怎么能够防止立法会变成一个官僚机构,和真正的民意脱离,在运作当中变成另外一种形式?”
“这是民主选举了,你要是脱离了民意,下一届就不投你的票了,我们的人都要向选民交代,到选举的时候,你在选举的论坛,选民就问你了,你这四年,做了什么对我们有好处的,你就要交成绩表。”
“一个自由的社会,不能没有辩论”
曾荫权有BLOG,用来与民众沟通,改善他一向比较拘谨的公众形象。
我问他:“我去看过你的博客,上面写到你每次参加立法会的质询的时候,你用了一个词叫战战兢兢,为什么会是这样?”
“这个是严肃的场合,立法会场合,每一期见面的时候立法会议员找着机会向你发问一个问题。”
“他的问题很直接,很尖锐?”
“当然了,要严肃的回答这个问题,这是特区特首的责任。”
“你怎么样看待这样的批评和这样的政治气氛?”
“我们的政治气氛当然是一个自由的社会,不能够没有辩论,一定有辩论。但总的看我们香港是一个和谐的社会,我感觉现在经济基调很好,我相信这次有个很好的气氛,很好的经济的情况,容许我们比较客观的研究解决比较困难的政治上的问题。
“我们要改变我们管制的态度。”
他把“公开竞选,透明竞争”特首选举视为一国两制的胜利。但这样一个在港英威权政府服务过数十年的公务员,也在接受训练如何在香港实践民主。
“我看到你在这次选举的时候,也谈到说比如你去一个地区,然后也会吃闭门羹,也会觉得很尴尬。”
“当然的事,我们要学了,对我来讲这个很大的洗礼,对我讲是以前不需要做要我做很多的东西,第一次,第一次派我们选举的单子,还有对基层的市民介绍我们政纲,我觉得情人节当天我送花,有的不接受,好像很尴尬,但是我感觉是我应该学这个事情,我很幸运香港人是很支持我,但是支持我的是65%,71%很高了,但是还有15%反对我的意见,当然15%的很多人,100多万人,所以一定要理解这个事实,应该有谦虚的态度,听听他们的意见。”
“你说这对你来说是一次洗礼,它改变了你什么呢?”
“以前我对于,面对面同基层市民见面,沟通,谈重要的政府决策,以前很少做,现在有做,我感觉很有意思。”
“你曾经在电台中发表过香港家书,这当中谈到你对精英政治的一个思考,过去在港英政府期间的公务员的服务跟现在做香港特首,这两者最大的区别是什么?”
“我们要改变我们管制的态度,我们以前是做法是由上以下的方法做,已经不能够顺利通过,那么我们需要另外的方法,就是有问题发生的时候,我们一起考虑这个问题主要是什么东西,我们共同有共识,我们问题在什么地方我们清楚,理解以后,我们共同产生一系列的方案,处理这个问题,最后选择也是我们共同共同的努力,这个由下而上的方法,我相信比较更可取。”
“自由就是打打麻将”
70多岁的老奶奶说她不关心政治,问她什么是自由,她说“每天打打麻将,吃吃茶点,炒点小股票,游游泳”。
我们都笑了,但是,自由确实不是什么豪华的概念。
只不过,这样的市井生活,需要的是庞大繁复的社会机构能按照法律自行运转,渠道通畅无碍。
自由,可能就是让一个老年人知道,手里的那张选票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活,而不用心存挂虑的那种有序与宁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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