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北京到渥太华 - 一个“问题儿童”的游学双城记

自由探戈

一天晚上，妻在看一篇有关“自闭症”的文章时，严肃地告诉我：“书上说，自闭症一般表现为缺乏与他人的交流。行为固执，古板，容易发脾气。你看成成是不是有点象”。我说，“别瞎猜，自闭症一般都智力较低，好多连话都不会话。”妻仍有些紧张地说：“但书上说也有不少特殊的自闭症患者，特别聪明，而且绝大部分是男孩。书上还说，多数自闭症患者痛觉迟钝。成成不是打针从不哭吗，我们以前还总夸他勇敢。不会是这个原因吧？”听妻这么一说，我也有些发慌。妻开始四处搜集有关自闭症的资料，甚至详细咨询过位于青岛的一家全国最好的自闭症康复训练学校，最终由于时间无法协调才只好作罢。
　　

自由探戈

此外，我们还了解过“儿童孤独症”、“行为障碍”、“情绪障碍”等等。妻子很快成了一个儿童问题“专家”，经常说出些闻所未闻的专业名词。在为“问题儿童”寻找“病”因和治疗方案的过程中，我的体会是：1、包括我自己在内的绝大部分家长缺乏心理学常识，当儿子出现行为、情绪上的问题时，我们往往说这些孩子“淘气”、“内向”、“不听话”。学校的老师也通常把这些归结于性格或习惯问题。常识的缺失会导致两种极端情况：一部分确有心理疾病的孩子未能得到关注，另一部分正常的孩子却被焦虑而无知的父母或老师帖上了“有病”的标签。2、社会上关于儿童行为、情绪、心理问题方面可靠的专业资源非常稀缺。许多家长只能自己在黑暗中摸索，或在网上交流。我们本以为成成的问题极为特殊，但妻在网上论坛遇到了很多比我们更为焦虑的父母。他们孩子的问题往往比成成严重得多。3，行为和心理问题，与身体病痛不同，很难套用标准化的症状清单。忧心忡忡的父母一旦发现某种病症的描述中有几项与孩子相符，立即对号入座。而几乎所有资料都会提到儿童的个体差异，即部分患病儿童的情况与典型症状有偏差。家长往往会认为自己的孩子可能就是那位“不幸的”非典型患者。旁观者也许会觉得可笑。但身为父母，谁也不敢心存侥幸，在孩子的健康问题上冒险地盲目乐观。4，几乎所有关于儿童行为、心理问题的专业资料全是“舶来品”。网上查查那些名词：感统（Sensory Integration）, 自闭（Autism）, 多动（ADHD），都是从西方的定义直接翻译过来的。由此可见，我们这个如此重视儿童与教育的社会，关注的只是他们的“脑”，却并不关心他们的“心”。

自由探戈

　5，聪明惹的祸？
　　
　　 就在妻为成成的种种问题焦虑不堪时，我们也从幼儿园老师那儿得到了一些正面的反馈。老师发现成成已经掌握了幼儿园要学的识字，算术等，问我们是不是在家里教过他，或参加过外面的辅导班。我们说上班还忙不过来，哪有时间教他。除了5岁半开始学钢琴，成成也没参加过任何课外班。我们也不清楚他什么时候，怎么学会的认字。
　　
　　 以前只是听爷爷奶奶夸成成聪明，现在老师这么讲，几乎所有见过成成的朋友也都告诉我们，成成比同龄孩子懂的多，说话逻辑性强。我开始留意成成平时都在玩些什么。

自由探戈

　5，聪明惹的祸？
　　
　　 就在妻为成成的种种问题焦虑不堪时，我们也从幼儿园老师那儿得到了一些正面的反馈。老师发现成成已经掌握了幼儿园要学的识字，算术等，问我们是不是在家里教过他，或参加过外面的辅导班。我们说上班还忙不过来，哪有时间教他。除了5岁半开始学钢琴，成成也没参加过任何课外班。我们也不清楚他什么时候，怎么学会的认字。
　　
　　 以前只是听爷爷奶奶夸成成聪明，现在老师这么讲，几乎所有见过成成的朋友也都告诉我们，成成比同龄孩子懂的多，说话逻辑性强。我开始留意成成平时都在玩些什么。

自由探戈

成成不喜欢玩具。家里的飞机，汽车，手枪等玩具他很少玩。而皮球，轮滑等体育类玩具更是要逼着他才玩。他钟爱的是3岁多时姑妈送他的一套积木。他会非常耐心地把小小的积木一块块磊起来。当积木磊得比他还高时，他激动得又蹦又跳。后来，他会搭出各种各样，越来越复杂的建筑，然后拉着我们介绍各个细小的部分，其中好多还是他自己想象的内容。尽管他平时房间里总是乱七八糟，但这套积木他每次玩完后都认真地收好，直到8岁离开北京时还完好无损。
　　
　　 成成爱画画，可他从来不画动物、花草或卡通，只画些千奇百怪的机器或高楼，而且一定要用尺子量着画。一次，学校布置的图画作业是画猫。结果成成画了一大堆笼子，电梯，齿轮等，里面有一只很小的猫，说这是猫的家。
　　
　　 成成爱看书，但他很少看漫画和彩页图书。他一开始就喜欢读纯文字的故事和科技知识书，能不挪窝儿坐上几个小时。有一次下班回家，我看到他居然抱着本繁体字的《内燃机中英文词典》看得津津有味。我问他能看懂吗，他说：“大部分都不懂，但很好玩”。
　　

自由探戈

有一次，成成问他妈妈：“一天是不是有86,400秒？”妈妈想了一阵说：“好象是对的。你怎么知道的？”“我在幼儿园中午睡不着，躺床上没事儿干，就算着玩儿。”成成说。
　　
　　 成成6岁多时，有一次看到计算器上的平方根符号，问这是什么。我大约解释道：一个数和自己相乘是平方，倒过来就是平方根。当晚，他睡觉前躺床上问我：“爸爸，有没有什么数的平方根比它自己还大？”。我还没太弄明白什么意思，他接着说：“好象0和1之间的数的平方根就比自己还大”。我使劲想了想，才记起这好象是以前中学学过的内容。
　　
　　 我和妻开始相信，儿子真的挺聪明。妻在学习各种资料的过程中也了解到，有些非常聪明的孩子由于兴趣爱好和认知水平与同龄孩子有差异，会导致“不合群”或“孤僻”等问题。
　　 难道那些“问题”都是聪明引起的？

自由探戈

成成08年上小学后，虽然学习很好，但依然问题不断：不遵守纪律、不服从老师、不完成家庭作业，甚至闹考场、撕考卷。尽管家庭和学校的理解与容忍已超出常限，但成成仍屡屡触线，不断挨批评，受处罚。二年级，情况恶化，我们几乎每周都接到学校“报案”电话，中途把儿子接回家。成成开始自卑、焦虑，甚至出现一些怪异行为。2010年夏，眼看儿子几近“毁”掉，我们无计可施，选择逃离。我辞去工作，陪儿子来到加拿大，成为一名全职爸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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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呃。。。震惊了一下，在我看来，这些问题家长难逃其责，如果我女儿是这样，我肯定会跟老师谈的。
　　
　　楼主能跑加拿大当全职爸爸，受的教育也不会低，许多道理其实很简单。
　　
　　另外，据我所知，智商这东西，虽然也有变异，但很大程度是遗传的。

自由探戈

5，聪明惹的祸？
　　　　
　　　　 就在妻为成成的种种问题焦虑不堪时，我们也从幼儿园老师那儿得到了一些正面的反馈。老师发现成成已经掌握了幼儿园要学的识字，算术等，问我们是不是在家里教过他，或参加过外面的辅导班。我们说上班还忙不过来，哪有时间教他。除了5岁半开始学钢琴，成成也没参加过任何课外班。我们也不清楚他什么时候，怎么学会的认字。
　　　　
　　　　 以前只是听爷爷奶奶夸成成聪明，现在老师这么讲，几乎所有....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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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的确是超常儿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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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由探戈

谢谢。。家长当然难逃其责。我现在所做的也是对以往失职的补偿。很多育儿道理都知易行难。不只是家长的原因，还有教育体制和社会风气的因素。我在后面的叙述里会提及。
　　关于遗传，成成妈妈说看过书上讲，孩子智商随妈，情商随爸。所以，儿子性格上的毛病都是我造成的。。 也许哪位家长能帮着佐证一下这种说法。呵呵。

叉子兵

6，初识金老师
　　 妻的“研究”重点开始转向“智力超常儿童”。很快，她发现不少资料上关于智力超常的描述都能和成成一一对应：
　　 - 自学识字，阅读；
　　 - 精力充沛；
　　 - 记忆力强；
　　 - 对感兴趣的内容注意力持续、高度集中；
　　 - 语言模式象成人，逻辑性强；
　　 - 追求完美；
　　
　　 这一次，尽管那些描述看似非常符合成成的特征，我却很怀疑。那段时间 ，妻不断以为找到了症结，又不断被新的信息和知识所否定。我开始对她的新“发现”持怀疑，甚至批判态度。 我觉得，这些描述适用于很多孩子，只是程度有差异而已，家长的心态会影响判断。比如，怎么才算精力充沛，不睡午觉就算吗； 小孩记忆力都挺好，多强的记忆力才算真强；说大人话到底是聪明的表现，还是孩子缺乏与同龄人交流的结果；等等。除此之外，我更疑惑的是，聪明的孩子应该更懂事才对，哪能象成成这样不听话，管不住自己。
　　 妻发现很难说服我，而且也对“聪明”和“问题”的关系理不出头绪，便多方打听，寻找专业帮助。很快，妻在网上发现了一个名为“超常儿童研究中心”的机构，隶属于中科院心理研究所。妻了解到这个机构可以咨询儿童的行为和心理问题，马上设法联系。2008年4月的一天， 妻和成成在中科院见到了金老师。回头看，认识金老师对两年多后我决定辞职做全职爸爸有直接影响。
　　 金老师是教育心理学博士，专业为超常儿童教育，当时在中科院超常儿童研究中心任博士后研究员，专门从事超常儿童测试以及儿童心理辅导。那一天，金老师与成成母子做了详细面谈，然后为成成进行了测试，以确认成成是否属于智力超常，以及他的行为，情绪问题与智力有何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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