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坡下坡,這一路走得算是比之前輕鬆多了。沒有太過勞累,卻是有另外一種感覺襲來——畏高。這高我一向是畏得很的。還記得那一年站在張家界某座山山頂的觀景台,一直抱著最中間撐起大草傘的傘柱,硬是一動再不敢動。最後是朋友生拉活扯又騙又哄地,才幾乎以在地而趖的姿勢下得台去。晚上還一直做噩夢,一腳踏空了懸崖。所以但凡稍微高一些,或者沒有圍欄屏障的地方,打死我也不願靠近。我的心,在這個時候,總是太過脆弱的。就像是如果往下望了那一眼,我就會馬上死掉一般。 可是這路,越往前山越高,坡越陡。一段下坡路,窄到只通一人。左手高山,右手懸崖,直挺挺地向下,甚至少有植物的遮攔。我曾經一直覺得這是只有變態才會來的地方,現在我身處其中,只覺得兩腿真的一直在抖。我跟夾子說好怕。他說不要想太多,是人都會覺得怕。他也心悸。不要往下看,快些走了過去,就好了。可是雖然大多數時候不敢下視,但偶爾又總是犯賤。深深的峽谷下有水流得湍急。我只能告訴自己,這麼寬的路,怎樣,我都還是不會掉下去的。心裡暗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有效的,至少,在每次我都只想蹲下去的時候,我還在繼續往前走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