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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二四)教育思考之:是谁污染了孩子的心灵
我办公室的对面是高中年级操场,学生做操,可以看得清清楚楚。
看他们做操是件很有意思的事。广播里放铿锵的口令,学生们的动作却绵软无力,手臂蜷缩着,腿脚懒散着,万不得以,才探一下,踢几回。一个一个队伍看下去,除了领操的,几乎都是如此。
学校对做操似乎是重视的,上有校长察看,中有班主任监督,下有学生代表打分。然而罪不罚众,遇到特别不象话的班主任才拉将出来“谈心”,被谈话的学生再进队伍还是如是——腿踢不出去,膀子伸展不开来。顽固的,会破罐子破摔,索性站在队伍中间,只佝偻着身子站着,象什么呢?象《我的叔叔于勒》中于勒站着乞讨的情形。
广播操成了集体“软骨”的展示,想想这些孩子真有意思,是叛逆?是张扬?还是厌恶学校的做操管理?
那天课间操期间因事经过初中部,情形却大不相同。初中的孩子,一招一式非常到位,弯腰,一定把肚子腆成拉弓状,伸展动作,一定把胳膊挺拔成V型,是一棵棵生机勃勃努力拔节的小树苗。当时,我特别感动,佛经赞叹纯净之美,原来,不受污染的纯净真的如此之美啊!
可以想象,如果走入小学,又将是另一番更加热切的场景。
……
每个刚落地的孩子都是天使。是谁让这些心灵涂上尘垢,令他们越来越慵懒迟疑缺乏生机?
我想起我的一个堂姐。那时,不知怎的,她做了幼儿教师。一天,我去她班级玩,正跟她聊着天,她突然把一个女孩叫上前,啪地就“赏”一个嘴巴,然后骂: “看你的脸,鼓得像个肉包,整一个傻大姐!”等女孩子眼泪汪汪地踅回座位,我拐弯批评了她,她很不以为然。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,现在想起,依然不寒而栗。那时的教育大概还处于蒙昧状态,否则,学生的家长怎么受得了?幸好我的姐姐不再做老师(真不知是谁这么英明地决策了?),否则,真是贻害一群。
也想起我的孩子上幼儿园的情形。一次我送孩子上学,因小事对老师发表了一点点不同的意见,结果第二天午睡,女儿就被喊了站在一旁,理由是:她睡觉乱动!午睡临结束了,老师叮嘱她:老师是为了你好!回家不许说!睡觉不准动,这是什么样的规矩!当时我的女儿,才三岁的女儿,该怎样害怕怎么无助怎样觉得天塌地陷?回来后,我的女儿真的没敢说,她只是怕上学不肯上学。一年后因搬家转学了,女儿才在一次闲谈中将这事泄露给我,并叮嘱我不要去跟那“老师”讲……
有一个学生跌破头皮,来到医务室,包扎完毕,我们联系不上版主任就联系了年级主任。辗转反侧,班主任终于来到。来的第一句话是:刚出去缴了个话费就出事了。然后当着学生的面打电话给主任解释:主任啊,我刚才在文印室的,恰好手机没带。
学生在一边抿嘴笑。是因为他觉得跟学生太铁了不需要回避,还是以为撒谎是小事一桩根本不值一提?
其实老师是个宽泛的概念,孩子成长期间,从学走路到学处世学做人,身边的一切成年人都可以看其为老师。
现在,我们再来看看家庭内孩子的“老师”们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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